The boy with the dragon tattoo﹝8﹞〈團兵〉

﹝1﹞﹝2﹞﹝3﹞﹝4﹞﹝5﹞﹝6﹞﹝7﹞


「所以你是說,兇手每年都會在你生日時寄禮物給你?」艾爾文拿著白色的相框,看著裡頭鮮豔的花草,口氣中滿是疑惑,「這件事只有你知道嗎?」

「有三個人知道,你、我、當年承辦這件事的警官。」皮克西斯接過艾爾文還來的相框,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掛回牆上,「以前我生日的時候,佩特拉每年都會送我一幅押花,而現在她不在了,兇手依然每年都從世界各地寄來。」

「相框上頭沒有指紋或是毛髮嗎?」艾爾文看著牆上一幅幅押花作品,全都是用一樣的白色相框,裡頭襯著白報紙,再擺上顏色鮮豔的花草,過度整齊且強烈的視覺感,令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懼。

「沒有,完全沒有。」皮克西斯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,身體狀況已經大不如前,光站著與艾爾文討論壓花的事情,就已經讓皮克西斯筋疲力竭,「而兇手會知道押花的事情,也間接代表著,兇手只會是我們家族裡的人。」

「佩特拉相當的聰明,我一直認為未來她會掌管達特企業,但是她……」皮克西斯嘆了一口氣,而艾爾文盯著牆面上的押花,像是想到了些什麼。

「我可以請問一下,你的生日是在五朔節①附近嗎?」

「我的生日是四月中,離四月底的五朔節還有段日子。」皮克西斯一臉不解的回答。

「天主教中,五朔節有個傳統,是將花朵匿名放在鄰居家門前。」艾爾文看著滿牆的押花,「或許這是個線索?」

「應該不是。」皮克西斯在艾爾文說出口的當下馬上反駁,「達特家的人是不信教的,我們不相信神。」

「但是我看過你這幾年調查關於佩特拉的資料,那幾箱的資料裡頭,有一本署名是佩特拉的聖經。」艾爾文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本有點舊的黑色聖經,上頭燙金的十字架有些斑駁脫色,「而且裡頭還有一些註記。」

艾爾文翻到一頁被折了一角的記號,然後還用紅筆畫記了幾個地方。

「無論男女,是交鬼的,或行巫術的,總要治死他們,人必用石頭把他們打死,罪要歸到他們身上。②」艾爾文唸出了紅筆畫記的位置,「佩特拉如果沒有信仰,那她為什麼會看聖經?」

「那孩子的確有一陣子常上教堂,不過是受到她的同學的邀約,我也沒見過她在飯前禱告。」皮克西斯按了按太陽穴,「她沒有信教的理由。」

艾爾文突然想起了阿爾敏,他最近上天主教的歷史課程,不過佩特拉才十六歲,一個高中生不太可能會去研究如此冷僻的歷史,更不用說在聖經上做筆記。

「她或許是從她的同學那裡拿回來的,所以才有註記吧!」皮克西斯下了這個定論,所有的線索都無疾而終,艾爾文把隨身攜帶的背包拿了起來,把聖經擺到皮克西斯坐的旁邊的桌子上,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本手掌大的鮮綠色筆記本。

這是在皮克西斯給他的幾箱資料中找到的,是當時佩特拉使用的手札,裡頭記錄著佩特拉失蹤前夕,她做了些什麼、去了哪裡,甚至像是日記般陳述著一些她的心情,可是大多數的資訊都沒有什麼意義。

每一面寫滿了佩特拉娟秀的字跡,而事發的當天,記錄著她早上與同班同學前往了赫德史塔看一年一度的遊行,但是之後她回到島上,就失蹤了,突然,艾爾文想起對方剛才說的話。

「你剛剛提到當年辦案的警官也知道押花的事情,可以請問那位警官現在在哪裡嗎?」



「漢尼斯先生,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來的目的。」艾爾文坐在老人面前,老人接過艾爾文手上的一本綠色筆記本,「這本是佩特拉當年留下來的記事本。」

「我知道,我看過了無數遍。」漢尼斯打開了筆記本,泛黃的內頁寫滿了字,「無數遍,我始終找不出任何蹊蹺。」

「那最後一頁的英文字母和數字右代表著什麼意義?」艾爾文指著筆記本上的最後一頁,上頭字跡少了許多,只有幾個英文字母和數字,但是又規律地排列在紙張上,像是在記錄著什麼,但是卻又令人費解。

 

『 MAGDA  32016

    SARA    320109

    R.J.      32112

    R.L.      32027

    MARI    32018 』

 

「這個啊,應該是這附近住家的電話號碼。」漢尼斯指著其中一行,「R.L.,是蘿絲瑪莉‧拉森的縮寫,她家的電話就是三二零二七,但是她在佩特拉失蹤前就過世了。」

之後,漢尼斯又解釋了另外二組電話,三二零一零九那支電話,是一名已經退休的老教授家中的電話,那個老師曾經在學校為了學生的權益受到侵害而絕食抗議,但是那名老師不認識任何一個叫做Sara的人,所以漢尼斯只能猜想,或許教授教過一個叫做SARA的學生。

而三二零一六,則是一名兒子在軍中死亡的寡婦的家中電話,而寡婦的名字中正好有Magda,可是線索也到這裡就終止了,另外兩支電話號碼並不存在,用人名搜尋也沒有,這也讓當初以為找到破案關鍵的漢尼斯一陣失落。

而且,就算找到這三個人,也都與佩特拉無關,頂多是住在附近,可能在散步或是去超市買東西時見到面,但是都牽強地無法令人信服。

「抱歉讓你想起這麼不好的回憶。」艾爾文聽完漢尼斯敘述,感覺對方十分沮喪,老人將綠色的筆記本還給艾爾文,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,杯裡裝的是小麥色的威士忌,一口飲盡。

「沒什麼,畢竟我也忘不了。」放下手中的酒杯,漢尼斯的眼神看向遠方,「佩特拉就是我的蕾貝卡。」

「蕾貝卡?」艾爾文皺起了眉頭,一臉疑惑的重複了漢尼斯說出的名字。

「那是我以前年輕的時候的事情了。」漢尼斯笑了一下,起身到酒櫃拿出了一罐喝了一半的威士忌酒瓶,「那時我有一個同事,他非常的熱血,從小就夢想當警察,希望這樣可以鏟奸除惡,然後他遇到了蕾貝卡這個案子。」

「蕾貝卡也失蹤了嗎?」艾爾文以為漢尼斯所說的蕾貝卡案也與佩特拉有關,因而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想要記錄,但是這樣的動作卻被漢尼斯看到後,開始大笑。

「不不不,蕾貝卡沒有失蹤。」漢尼斯將酒瓶的軟木塞拔開,讓金黃色的酒液倒入酒杯中,「蕾貝卡的脖子被人割斷,屍首分離,而且她的屍體全裸,還被人焚燒過,旁邊還擺著兩隻已經死掉的雞。」

艾爾文瞪大了眼睛,他從未聽說過這樣駭人聽聞的命案,這樣的命案不可能沒有被媒體大肆的渲染後宣傳,但是他的記憶中確實沒有這樣的一條新聞,難道是被人壓下來而沒有被報導,艾爾文猜想著許多可能性,直到漢尼斯再次開口。

「這個案子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破案,當年我的同事用盡全力想找到兇手,連下班後都埋頭研究案子,我們都笑他是瘋子。」漢尼斯喝了一口酒,帶點自嘲的口氣繼續說,「直到我遇到佩特拉的這個案子,我才知道,他當年為什麼會這麼執著。」

每個警察都有他的蕾貝卡,而我的蕾貝卡就是佩特拉。」漢尼斯再次把酒杯中的液體喝淨。

  

 

【END】

 

1.在瑞典通常為四月三十日舉辦,為慶祝夏季的到來。

2.出自《舊約聖經》利未記20:27。 



每個警察都有他的蕾貝卡,而我的蕾貝卡就是佩特拉

↑我自己很喜歡這句話,原作裡沒有這句,因為很喜歡就自己加了XD


评论
热度(9)
© 小孽─ENDLESS /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