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死亡捏造有,R卡劇透有(大概就是有跟沒有一樣),些微番茄醬(?)
解放劍的威力將眼前的黑色司書化為灰燼,你所在的位置並非最前線,所以並沒有極大的危險會出現。
但,這卻你更加擔心。
因為,你無法得知在第一線戰鬥的他是否安好,你唯一的雙生兄弟,弗雷特里西。
「隊長,回去了吧,先遣部隊不會那麼快回來的。」隊員拍了拍你的肩膀,像是在安撫你的不安情緒,你也只能苦笑。
望向遠方,你嘆了一口氣。
營火的火光跳動,映照在祖母綠的眼眸中。
死者圖書館起了濃霧,就像是有生命似的,將營區四周的景物吞逝殆盡。
先遣部隊仍然沒有消息傳回,你只能一直在內心說服自己,只是路上有點耽擱罷了,沒有事的。
「隊長!隊長,不好了!」一名隊員神色慌張的跑向你,軍服上一塊塊深色污漬讓你無法再繼續假裝冷靜。
因為那只有鮮血才會讓顏色如此明顯。
「究竟發生什麼事了?」你的語句透露了你的心慌,無法隱藏的擔憂。
「先遣…先遣部隊傳回消息,黑湖…之主正往這個方向…」話還沒說完,你已經看見黑湖之主的巨大觸手在空中揮舞著。
你提起放在身旁的寬劍,往眼前的巨獸跑去。
「弗雷…」你不能死。
濃厚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,揮之不去。
你沒有停下腳步,直到看見黑湖之主遍體鱗傷的軀體。
一旁散落無數的屍體,你不敢去想像,他會是其中之一。
他會活著的,一定。
你失去理智,瘋狂攻擊黑湖之主,像是這麼做,就可以證明他的存活。
過沒多久,你已經被血液濺滿全身,但你卻沒有多加在意。
突然,你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一旁。
「弗雷!」你喊。
狂奔,你卻沒注意不遠的黑湖之主的動靜。
他在你接近的那一剎那,將你推開,黑湖之主的觸手輕易地貫穿他的胸膛。
血,就這樣飛濺在你的臉上。
像是慢速播放,他的身軀緩緩倒下,恰好落在你身上。
你的世界,在這一刻完全崩潰。
但,他卻笑了,就像以前一樣。
「還好,你還活著。」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張開雙眼後,你大口大口地將空氣吸入肺中,又做了那個夢。
那個你不願面對的夢境。
「叩─叩─」房門傳來敲門聲,你回應了一聲。
「前輩,等會要出發前往斬影森林了。」艾依查庫的聲音傳進房內,有些不太真實。
究竟,哪個才是真實,哪個才是夢境?
稍微梳洗過後,你穿起大衣,拿起寬劍,跨出房門。
經過連隊中新生專用的練習場旁的走廊,練習場中央有著許多人正在練習。
其中的一扇窗敞開著,你看見他側坐在上頭,笑的燦爛。
「你看,艾伯和艾依那兩個小鬼看起來好多了。」他指著窗外說道。
曾經,你們也是那樣天真無邪。
你沒有停下腳步,依舊往大門走去,小隊的隊員們已經全副武裝地等著自己。
「前輩,我們出發吧!」艾依查庫笑著說道,你卻沒有注意,因為你聽見背後的大門又再次被打開。
但,你沒有回頭。
「如果能在伯恩身邊一輩子就好了。」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悲傷。
到達斬影森林已經傍晚,你決定就地紮營。
你坐在帳篷門口,正對著熊熊營火。
他坐在你的身旁,臉上有著泥沙污漬,你伸出手想將它抹去,卻在快接近時收回手掌。
「哥,你知道人死後會到哪裡嗎?」他問,你想回答,卻沒有答案。
「要是我知道就不會坐在這裡了吧!」你苦笑,這本來就沒有人可以回答吧!
因為沒有人能夠死而復生,你比誰都清楚。
「前輩,你剛剛在和我說話嗎?」艾依查庫從帳篷中探出頭來,滿臉疑惑。
「沒事,只是在自言自語。」你站了起來,「今晚我守夜,你休息吧!」
森林裡很安靜,只有隊伍前進時的腳步聲。
「現在兩個人一組,四處偵查,有狀況就回報。」你看向四周,整個環境過於異常,似乎即將發生什麼事情。
所有人分完小隊後,就往四處分散,而你也和一名隊員往前走去。
不只是丘丘人,就連一隻蝙蝠也沒看見。
難到是因為『渦』的影響嗎?
「啊──」突然背後傳來尖銳的叫喊,回過頭卻發現和自己一組的隊友消失了。
你快步往回走,只見血液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。
你將劍拔出劍鞘,採取攻擊的姿態繼續追蹤。
沒多久,就看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隊友,你勉強抱起他的身軀,但身體卻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慢慢冰冷。
「隊…長,快…快跑…」話還沒說完,你就聽見上方傳來的聲響,抬頭,斬影夢魔就在你的正上方。
像是浸泡到冰冷的的水中,身體不自覺得開始顫抖,夢魔的龐大軀體籠罩著自己,眼前重演過去的回憶。
「你看,艾伯和艾依那兩個小鬼看起來好多了。」
他笑了。
「如果能在伯恩身邊一輩子就好了。」
那他怎麼先離開了?
「哥,你知道人死後會到哪裡嗎?」
那也該問他自己吧?
「今天的晚餐吃烤茸兔吧!」
不要再把食物烤成焦炭了。
「總有一天我會追上你的腳步,直到哥看著我的背影前進為止。」
那你會成為他背後的盾牌擋下一切傷害。
「還好,你還活著。」
你一直都很清楚,他早就先你一步離開了人世,只是不願承認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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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世界很少有明確的白天與黑夜,天空總是混沌的鐵灰色,沒有光明,但也並非黑暗。
聖女大人遞自己一個鮮黃色的碎片,你知道碎片對這裡每個人的意義。
「記憶的碎片能讓你想起過去,不過回憶的好與壞,就不是我和你能夠決定的了。」聖女大人曾經這麼告訴自己。
其實,好與壞的回憶的界定,就像這裡區分白晝與夜晚定義相同,曖昧不清。
如果可以,你想見到他,不論是好的回憶或是壞的記憶,都好,只要是他。
你將記憶的碎片虔誠得放在額前,不論是好亦或是壞,只要,能夠想起他,就好。
聖女大人從暗房中走出,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是新的戰士呢?或是一塊能讓自己想起某段回憶的碎片?
「這是這次的新人。」聖女大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,你回過頭,到嘴邊的話語卻變為無語凝噎。
「嗨,我叫作弗雷特里西,請多多指教。」
「伯恩哈德。」
終於,能再見到你了,我親愛的雙生弟弟,我的弗雷特里西。
【END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