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珞點文/BGM：打上花火─DAOKO × 米津玄師】

嗶──嗶──

哨聲在空蕩的體育館迴盪，澤村對著正在練習的隊員大喊集合，影山接下從網子另一邊拋來的球，不小的力道讓他微微皺起眉頭。

「好了，下個月就要比賽了，練習之外，也要好好休息……」隊員三三兩兩的聚集，身為隊長的澤村開始對隊員們喊話，但是影山卻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千篇一律的叮嚀。

他知道站在澤村後方的菅原正盯著自己，影山刻意不對上對方的目光，在心裡不斷覆述著：我很正常、我很正常、我很……

不，他一點也不正常，否則菅原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，影山看著正前方，思索著自己今天是否有什麼地方不同。

頭髮沒有睡得亂翹，黑色的護腕和平常用的一樣，臉上應該也沒有被人畫上奇怪的圖案，運動服和其他人的相同，影山想了又想，目光無意識地打轉，然後與那雙灰色的眼眸相交。

影山快速地移開視線，他非常肯定菅原不是看著其他人，無法否認的答案彷彿小蟲般從腳底竄上全身，就連比賽時不曾出現的緊張感佔據了思緒──該不會菅原發現他的秘密了？

「今天的練習就到這裡，解散！」聽見澤村說完，影山像是逃命般第一個跑到工具間，他刻意選了較需要四處移動的拖把，但當影山要走出工具間時，卻看見菅原站在門口。

無處可逃的影山只能看著對方向他走來，他以為那件事情不會被發現，但沒想到終究露了餡，影山握緊拖把的把柄，該面對的現實還是必須面對──

「影山，你的手是不是……怪怪的？」沒等到預期的回應，菅原指著影山的手掌說道：「你今天托球不太順。」

影山在聽見對方的話後鬆了一口氣，他稍微舉起慣用的右手回答：「今天上木工課時，不小心割傷了。」

受傷的手指隨意地用透氣膠布纏繞，邊緣還有滲出血液乾掉的深褐色痕跡，影山以為這樣可以躲過菅原的目光，然而還沒走出工具間，就被對方抓住了手臂。

「這樣傷口很容易再裂開。」菅原握著影山的手端詳，然後搖搖頭，「二傳手最重要的除了腦袋，還有這雙手。」

「只是小傷，很快就會好。」影山打算解釋，可是菅原不顧影山的推託，扣住他的肩膀就拉著他走出工具間。

菅原在向澤村解釋後，就把影山手中的拖把交給西谷，帶他往保健室走去，一路上影山走在對方的後面，維持著二步的距離，不快也不慢。

「雖然只是小傷口，但是已經影響到你托球的節奏了。」菅原沒有回頭，但聲音依然傳進影山的耳中，「你可以不考慮自己的感覺，但是總要為……其他人著想。」

語句中途的停頓像是菅原在思考後，把原本要說的話變成影山聽見的那樣，他不禁猜測對方最初想說的，究竟是什麼呢？

除了自己，他該為了誰著想？

所謂的其他人，是否也包含菅原自己？

影山的腦海中出現無數個問題，但最後他依然沒有開口詢問，如同他隱藏著的那句話，擔心被發現的那個心思。

抵達保健室後，因為已經過了上課時間，沒有老師在裡頭值班，菅原熟門熟路地走了進去，影山跟在後頭，對方熟練地打開鐵櫃，拿出消毒用具和藥水。

「找張椅子坐著。」雙手拿著棉花棒和幾罐藥水，菅原對著影山說道：「那張好了，桌子旁邊的。」

把那些瓶瓶罐罐放在桌上，菅原對影山伸出手，他愣了一下，才曉得對方的意思是要他把受傷的手放到桌面上。

小心翼翼地把影山手指上的透氣膠布撕起，好幾次殘膠撕開他還沒完全結痂的傷口，他咬緊嘴唇忍耐，專注地望著為他處理傷口的菅原。

平時這些工作是由經理負責，但影山卻有點慶幸是菅原發現這件事情，他或許可以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這麼想：菅原的眼神在球場上曾經專注在他身上。

不是因為他受傷才注意到他，而是在發現這件事情以前，就已經看著他每一個動作，那是否意味著，他隱藏的那件事情有機會成功？

紛亂的思緒在影山的腦中四竄，在菅原把沾著優點的棉花棒碰上傷口時打斷。

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氣，菅原趕緊移開棉花棒向他道歉，然後他們的眼神再次交會，這一次影山來不及撇開，對方也沒有繼續手中的動作，直到菅原打破沉默。

「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？」

你，是不是，有話，要對我說？

影山在心中又重新念了一次，手上的疼痛被他暫時遺忘，他練習了無數次，但在最重要的時刻，那句話哽在喉嚨，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
過了許久等不到他的答案，菅原低下頭繼續幫影山處理傷口，他望著對方仔細地上藥、包紮，如果這是一場比賽，他將在沒有任何努力的情況下慘敗。

菅原在紗布外頭黏上透氣膠布，手上的動作快了思考一步，影山回神時，他已經握住菅原的手腕，而對方的視線再次回到他的身上。

「今天晚上……有廟會和煙火……」他覺得自己的喉嚨乾澀，心臟強烈地撞擊胸口，影山嘗試再說下去，可是所有字句在碰觸至舌尖後就消失無蹤。

他必須說些什麼，而不是看著菅原銀灰色的髮尾因為窗外的夕陽微微反光，更不該因為對方彎起的嘴角而喜悅，但影山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。

在離開保健室前，他用手輕輕地掐住傷口，傳來的刺痛卻讓影山笑了出來──他說好，不是夢。

【END】

二個星期內把小排球的動畫補完，不小心就掉坑←

烏野二個二傳手萌的我不要不要的(蹲坑吃糧

黑研是還沒看完就進坑了XDDDDDD